手机黄祸 缘何难了

2009年底，我们《每周质量报告》栏目先后播出了《手机黄祸》、《再揭手机黄祸》以及《手机黄祸背后的监管困局》等系列节目，对手机网站淫秽色情信息泛滥，我国5000多万中小学生手机用户面临严重威胁的现象进行了暴光。相关政府部门以及一些电信运营商也相应地采取了一些措施，对手机网络中的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进行了封堵。尽管如此，记者调查发现，原本是现代科技文明成果、方便联络和信息传递的手机，在相关部门和电信运营高声喊打的情况下，仍然被大肆用来干起了罪恶的勾当——海量的淫秽色情图片、视频等不良信息，依旧在通过手机上网的方式，源源不断地推向中小学生等未成年人，对他们的心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元旦前夕，一名12岁男孩的家长给记者寄来了他从孩子手中收缴的手机，手机当中就下载了大量的淫秽色情图片。家长忧心如焚：手机黄祸，缘何难了，怎么才能扫除干净？

2010年元旦前夕，记者突然接到河北一名观众的电话，他的孩子饱受淫秽色情手机网站毒害。

河北观众 学生家长

没有想到，因为我们平时，我们的手机都不是这样的，直接只是打电话就可以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说像孩子他们上网之类的，所以也想不到这个事情。反正都是一些黄色的东西，黄色的图片之类的。

记者：那您当时什么反应啊？

男：您说我当时能什么反应，我真是脑子嗡的一下，我就想成绩下来就是因为它，肯定就是因为它。

记者：他原来学习情况怎么样啊？

男：中上等。

记者：现在呢？

男：现在，现在没法说了现在，现在在最后，将近是最后了。

记者：变化这么大？

男：是，就这么短短几个月。

这名伤心欲绝、万般无奈的父亲，把孩子的这部智能手机收缴后寄给了记者，打开手机，进到图片和视频界面，里面是一张张赤裸裸、不堪入目的图片，成年人看了都会面红耳赤、令人作呕。

学生家长

我们希望这种东西能够得到治理，这是我们要跟你联系，希望你们能做到的这个目的。

记者检查了这部手机的存储卡，结果发现卡里的淫秽图片多达202张，而且还有18段内容各异极其淫秽的视频。出乎记者意料的是，浏览、下载这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内容的这名男孩年仅12岁。

12岁男孩父亲

记者：那你原来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看到这样的一些信息吗？

我认为他还小，我觉得不至于吧。

记者：您的孩子多大了？男孩是吧？

孩子12岁了。

记者：您那孩子，他用手机用了多长时间？

手机用了很长时间了，大概得有一年多了吧。

记者：您最初的时候，您怎么发现它手机里头有这些（淫秽色情内容）？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以为孩子蹲在厕所里，或者在被窝里玩游戏，突然有一天我就偷偷看他玩什么游戏，我就发现了这个东西。

记者注意到，这部手机里存储的淫秽色情图片和视频，下载的时间多数集中在夜里两点钟至四点钟之间。

无法想象，夜深人静，大人们早就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名12岁男孩却躲在被窝里津津有味地浏览下载性爱图片、视频，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如果您是这名孩子的家长，您又该作何感想？

12岁男孩父亲

我就想从你们媒体能够帮我们一把，或者是怎么样，至少能帮助别的孩子。

那么，让12岁小男孩入迷，三经半夜偷偷地用手机浏览的这些淫秽色情网站，在严打声中，有没有被封堵掉呢？

在小男孩用过的手机中，存储有诸如“高清午夜小视频”、“幽涩谷”、“美女大联盟欢迎你”等网站的链接。记者用中国联通的普通手机号码上网，发现这个名为“美女大联盟欢迎你”的网站，不但畅通，而且网站上仍然是清一色的淫秽图片，内容不堪入目。

记者进一步查询发现，这个名“美女大联盟欢迎你”的淫秽色情网站是在2009年4月7日注册的，注册人名字读音为“杨元法”，留下的是湖北区号的电话，地址的读音是湖北省荆州市沙市区。

在记者点击孩子手机里另一个网站的链接之后，直接出来的竟然是一段淫秽色情视频。记者通过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网站，对公开的域名注册信息进行查询后发现，这个淫秽色情网站的域名是在2007年12月16日注册的。这就意味着，这样一个淫秽色情网站，从2007年至今，屡经严打却安然无恙，依旧畅通无阻。

而北京的这名中学生家长刘女士也发现，尽管社会对淫秽色情手机网站严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但淫秽色情网站的确依然源源不断地通过手机推送到用户面前，视相关部门的封堵措施为儿戏。

中学生家长

我把孩子的那手机缴了，现里面有不少黄色网站，现在还能看着、还能通着呢。

为了避免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对孩子的侵扰，她给孩子换了中国联通的3G手机号码。可是没想到，3G手机传播淫秽色情内容的速度更加惊人！

中学生家长

3G手机上网速度特快，下载视频的时候特快，有几个兆的视频，不到1分钟就能全部下载下来，普通手机是没法比的，这速度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无奈之下，这名中学生家长买了一部中国电信的3G手机，令她难以置信的是，中国电信的3G手机和中国联通的3G手机一个样，这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都畅通无阻。

中学生家长

那我们网上都看不到的一些淫秽色情的网站，在3G手机上都能顺畅地传播。我就不明白了，国家下这么大力气整治手机色情的东西，怎么胆子就这么大，还在传播这些内容呢九？

在这名手机用户的指点下，记者先后用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的手机上网，果然看到大量的淫秽色情手机网站。而且有的淫秽色情网站的站长还在不断地注册新域名来建新网站，其中有的域名竟然是2009年12月才注册的。

专家进一步调查还发现，在12岁男孩使用过的这部手机里，7个淫秽色情网站的链接中有3个现在仍然畅通。奇怪的是，其中有的淫秽色情网站，记者用中国移动的普通手机号码上网无法访问，可是，无论用中国联通的普通手机号码还是3G手机上网却都能登录访问，用中国电信的3G手机也同样能够登陆访问这个淫秽色情网站。这就是说，被中国移动堵截了的一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却在畅通无阻地通过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的普通手机以及3G手机，大肆传播。

李强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博士 长期致力网络信息安全研究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 李强 博士

一个淫秽色情手机网站，用移动的手机号码上网看不到，而联通、电信的3G手机上网却门户大开，这个性质就很恶劣。说明什么呢？说明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并不是封堵不了，而是个别电信运营商不愿意真正地采取一些积极有效措的施进行封堵，这归根结底是经济利益至上、企业社会责任淡薄的问题。

盈科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唐红新 律师

我们国家的《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管理办法》等法规早就明确规定，经营者不得利用电信网络传播含有淫秽、色情、暴力等信息，及时发现电信网络中传输的淫秽等不良信息的同时，要立即停止传输。也就是说，从立法层面上讲，电信经营者对于维护互联网信息安全具有不得推卸的责任，对于信息提供者提供的所有信息都应当严格地进行审核。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等运营商的手机网络淫秽色情泛滥，他们的责任是毫无疑问的。

自从2009年11月7日，我们栏目曝光了手机黄祸之后，工业和信息化部以及公安部等政府相关部门立即出台了严打措施，并责令中国移动、中国联通，还有中国电信等电信运营商采取有效措施，封堵淫秽色情手机网站。一些电信运营商声称全面暂停了相关的SP，也就是移动增值业务提供商的代收费，并对淫秽色情手机网站采取了封堵的措施。按理说，在这样多管齐下的严打、封堵以及斩断利益链的措施之下，手机淫秽色情内容应当能够销声匿迹了。然而记者调查的结果却出人的意料，仍然有不少的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在通过手机网络，尤其是中国电信、中国联通的3G手机上网的方式在通畅地传播。那么，这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在电信运营商暂停了移动增值业务的代收费后，又是靠什么支撑它的运转的呢？

每周质量报告栏目在此前播出过的有关手机黄祸的节目中，已经披露过手机上网黄祸泛滥，“电子海洛因”无处不在、如影相随的背后，有一条相关各方利益均沾的色情利益链——由于相当一部分淫秽色情手机网站，除了淫秽色情内容外，几乎都有需要付费下载的彩铃、手机游戏以及手机程序等电信增值业务的链接。

手机用户只要点击其中的链接，就很可能被电信运营商代收费扣去2元不等的话费。接下来，电信运营商、SP增值业务提供商，以及直接从SP手里获得彩铃、手机游戏等电信增值业务广告促销代理权，再分销给手机网站的电信业务推广代理商，也就是“广告联盟”，再加上手机网站，它们就将一道来共同瓜分从手机用户那里扣除出来的这笔费用。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 李强 博士

因为利益均沾，各方都有份，所以无论是淫秽色情手机网站，还是广告联盟、以及SP和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移动这些电信运营商，自然而然地他就希望一些网站的点击量能够增加，这样流量费收入就会增加，其它广告推广的收益也会增加。

在相关利益方共同期待下，淫秽色情手机网站点击量越大，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也就传播得越多。

现在的问题是，电信运营商已经暂停或严格限制部分SP的代收费。按理说，长期存在的这条淫秽色情网站利益链就被切断了。那既然给淫秽色情手机网站输送利益的通道已经切断，那么，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应该无利可图，无以为继，无法再为害下去。然而，现实是，手机网络中淫秽色情网站仍然异常活跃。

那么，这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怎么牟利、靠什么来支撑其非法运营呢？

记者在截稿前发现，这个名为“都市激情”的手机网站，里面充斥着大量的淫秽色情内容。记者点击了其中的一个文字链接，网页很快就跳转到了一个“微博”的宣传页面，点击进入后能够成功注册。也就是说，这个淫秽色情网站事实上为这个“微博”网站做了广告推送。

记者注意到，从这个淫秽色情手机网站跳转到这个“微博”网页的中间，经过了一个广告联盟的跳转网页，而在这个网站联盟的网站主页上，还有宣称“微博隆重上线”的公告，其中还有该广告联盟的招商广告：只要手机用户进入“微博”并成功注册，推广这个“微博”网站的站长就能够获得1元钱的广告费收入。

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 嵩天 博士

对于广告的发布商来讲，他要求的就是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广告，他不在乎这个广告发在什么样的网站上。那么为此我们也知道，现在比如说一些正规网站，可能往往这种广告收费是价格比较高的。但这样的网站，往往这个价格收费是偏低的。比如一年一个广告的单元可能是1800，这样的一个价格就可以在一个网站上放一年。那你想想，如果这个网站的点击率很高的话，对吧，那么会有更多的厂商会愿意在这里头放广告。那么对于一个搭建淫秽色情网站的这么一个站长来讲，那么他就会有很高的获利空间。

1月3日，记者用手机上网登录这个名为“骚妹妹”的淫秽色情网站后发现，同样跳转进入到这个“微博”网站，手机用户注册成功后，网站站长赚到的推广“微博”的广告费用也是1元钱。

耐人寻味的是，这个淫秽色情网站在同一时间竟然还有两个版本。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 李强 博士

同一时间，用中国移动的手机访问，网站的主页上没有境外淫秽色情网站的广告链接，而中国联通的3G手机访问呢，主页上却有境外淫秽色情网站的广告链接，点击这些链接，就可以浏览到海量的这种淫秽色情网页，这个现象非常奇怪，也是此前没有发现过的。

记者进一步调查发现，淫秽色情手机网站站长除了通过推广“微博“等手机网站业务获得收益外，甚至还通过经营赌博网站来非法获利。奇怪的是，畅通无阻的赌博网站，有相当一部分都是cn域名的网站，而且竟然还拥有工业和信息化部的网站备案号。而这些赌博网站几乎都是通过让手机用户用中国联通等电信运营商的手机充值卡交费的方式来参与赌博活动。

尽管网络是一个无限互联的虚拟世界，但这些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通过手机网络向中小学生手机用户大肆推送的前提和必备的条件是，必须通过淫秽色情手机网站来完成。那人们不禁要问,在全社会对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进行严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当下，这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为什么屡打不绝、为什么敢顶风作案？它们又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和方式来建立色情网站作为传播淫秽色情信息的大本营？一个淫秽色情网站怎么就能够注册？从建站到运行，它进入手机网络的门槛究竟有多矮？

建手机网站，首先要有电脑服务器，从已经破获的一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来看，几乎所有的色情网站都是租用的服务器。

记者在网上检索发现，提供服务器空间出租、特别是境外服务器出租的公司比比皆是。输入“租服务器”这个关键词，检索出来的相关网页就超过18万页。

记者随机选择了位于北京市丰台区的一家代理服务器出租的公司进行调查。这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介绍，他们主要向外出租美国的服务器。一个100兆的服务器空间，每年的费用只需要120元钱左右，而100兆的服务器空间足够建立一个不小的淫秽色情手机网站，里面可以上载放下数千张色情图片、几十个手机视频。

北京某科技公司员工

因为这段时间备案查得比较紧，特别多客户都把服务器转到国外，国外网站很多不用备案。

有了服务器空间，还需要注册域名，网站才能开通。工作人员介绍，他们代办的每个域名年费仅为65元钱。记者发现，在这里租服务器空间和域名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也不用其它什么手续，交了1095元钱后，工作人员很快就为记者办理了租期1年的100兆网站空间，同时还绑定了15个域名。

据介绍，只要租好的网站服务器空间以及绑定的域名被激活后，人们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通过电脑上网上载淫秽色情图片等内容，建立黄色手机网站。

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 嵩天 博士

目前现在这个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它的盈利模式还是很多样的。首先从搭建这个网站来讲，搭建的技术非常简单，应该说一个受过相关训练或者是有个兴趣的一个高中毕业生就可以做这样的事情。那么现在这个从整个的这件事情来讲，它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一个产业链条。

记者看到，不到10分钟，技术人员就把带有淫秽色情图片的手机网站建好开通了，手机上网就能顺利浏览这些非法内容。经过几十秒钟的测试后，记者立即清空了刚刚上载的所有内容，并注明了“测试结束“字样。

记者调查发现，公安机关在2009年年底公开的一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案件，相当一部分犯罪嫌疑人都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的甚至还是在校学生。据这些年轻的犯罪嫌疑人交待，他们的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多数用的都是国际域名，而且几乎很少被电信运营商封堵。要不是被群众举报，这些淫秽色情手机网站可能仍然会畅通无阻。

据专门出租境外服务器的这家科技公司负责人透露，由于境外对服务器监管比较松散，甚至不用备案，现在租用境外服务器的人越来越多。

北京某科技公司负责人

都转到国外去了，现在国外的电脑租赁，全部被美国人赚了钱。最后该开的网站还照样开，该有的色情网站还照样有。转移到国外的虚拟主机，就是服务器空间租赁的那个，就有3000多，3000到4000个网站，都是虚拟主机的，独立主机的自己来，今天一上午就（租赁）5台。

甚至还有不少服务器和域名代办机构的工作人员声称，只要电信运营商没有采取有效的接入控制措施，即便淫秽色情手机网站遭到群众举报，被政府部门封堵，他们公司也有办法，仍然让这个淫秽色情手机网站保持畅通。

北京某科技公司负责人

中国的要备案，备案其实也没什么用 。我上次不是说了，上次CCTV报的那个色情网站，只要是非法网站，90%都备过案，你说有什么用呢？搞不清楚，现在就瞎查。我们有好多机房美国、香港地方、在中东国家，如果这个国家出问题了，查得到的。 我们转另外一个地方去。

记者：还能保持畅通？

对对对，可能影响就影响几个小时，不会说打不开，那是不会的。如果说域名解析的话，我们一改你就改过来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联系的。只要在我们公司买的域名，主机出问题了都不用你操心，就直接按域名，我们直接转过去了。

记者：那用户使用呢？

用户使用一点不受影响，还是登录，该登登你的，服务器直接转移。

记者：要是IP被国内封掉了呢？

如果被国内封掉了我们会更换IP的，我们一个组60多个IP，但近半年没有更新过。

正由于有这样和那样的硬件条件支撑，这家公司出租境外服务器的业务一天比一天好，如今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境外服务器出租。

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 牛振东 副院长 博导

根据我们掌握和了解的情况，目前WAP类的跟涉及敏感信息的服务器，大概有五万到六万台左右。那么其中大部分是跟涉黄信息是有关的。那么这些涉黄信息目前大概将近有70%到80%是在境外托管，那么在境外托管就给我们对黄色信息的处理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租用境外服务器，不但使这些淫秽色情网站有恃无恐，还大大增加了政府部门封堵管理难度。据专家推算，仅注册国际域名和租用境外服务器这两项业务，使我国每年流失到境外的财富就高达十几亿元。电信运营商却从这些网站的经营中获得了更多的流量费收入，而网站等服务商也能获得不菲的广告收入。

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 牛振东副院长 博导

我们前面提到，就是互联网的这个广告的收入的总数是可观的，在前几年统计就达到将近100亿美金，那么它现在这种情况是，就是广告的收入，总体的这个分配上，基本上是服务商能拿到的这个量，大概是能达到30%左右。

尽管工信部跨年度的手机扫黄专项行动正在进行当中，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以及工信部、公安部等多部门，也已经联合部署了深入打击整治互联网和手机媒体淫秽色情及低俗信息的专项行动。但严酷的现实告诉我们，扫除手机黄祸将是一场持久战，不能指望瞬间的集中整治行动能取得根本性的变化。因为利益使人疯狂，使人漠视法律的威严，利益驱动是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大肆通过手机网络传播最根本、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只要淫秽色情等不良信息顺利推送到无辜的中小学生手机用户面前，这一过程中环环相扣的利益链条一日不断，手机黄祸就难以根除，5000多万心智发育尚未成熟的无辜未成年手机用户，就仍将面临饱受淫秽色情信息熏染的严重威胁！当变异的黄色利益链条暴露无遗后，我们相信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等电信运营商将不得不掂量掂量呼之欲出的基础电信企业领导人问责制，以及政府部门坚决铲除手机网络黄毒的态度和决心，让我们拭目以待，期待手机黄祸早日销声匿迹。